行走在智能控温、控湿的银耳菇棚内，福建省宁德市古田县中菌农业开发有限公司总经理黄忠生拨开一朵朵雪白的耳花，确认银耳菇的生长状况。
当下正值银耳生长季节，七八层高的菌菇架上，摆满了整齐排列的菌棒。在群山掩映的古田县，有不少菇棚坐落其间。作为“中国食用菌之都”，古田县全县农业人口中70%的家庭从事食用菌产供销活动，全县农业总产值的70%来自食用菌产业，农民现金收入的70%来自食用菌产业，“小银耳”托起了致富“大产业”。
新拓线上销路，菇农不断增收致富
古田县食用菌生产历史悠久，早在隋大业年间（公元609年）就有人从事香菇生产。近几十年，古田银耳产业步入发展快车道。“古田曾在全国率先掀起了食用菌生产的‘五次浪潮’，分别是银耳、香菇、竹荪、黑木耳和茶树菇，形成了闻名全国的食用菌‘县域工厂化’生产模式。” 近日，在北京举办的“世界银耳看古田——中国银耳产业发展蓝皮书发布会”（以下简称发布会）上，古田县县长许锋表示。
据了解，2022年，古田县食用菌总产量91万吨（鲜品），产值62亿元，产业链总产值235亿元，其中，银耳产量超过38.5万吨，占全球产量的90%以上。
古田县中菌农业开发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中菌）是古田县一家代表性的电商菌菇企业。公司总经理黄忠生告诉南都记者，在入驻抖音电商之前，他们几个股东在当地成立了农业合作社，主要业务是联合村里的村民一起种植银耳、从事菌菇产业。
提起跟当地村民的合作，黄忠生介绍称，“我们通过合作社联合村民一起种银耳。种植完后，统一进行烘干、加工、销售，所有的社员一起参与分红。我们以社员为单位，一个社员可能有四五口人，现在有两百多户社员。”
彼时农业合作社对接的销售渠道主要是各地的商超、农贸市场、深加工工厂等，这些销售渠道有一个共同的问题，就是过长的账期，“基本上是三个月，有的甚至是半年到一年。账期拉得太长了，我们作为农民，不可能有那么多的资金去支撑这个账期的。”
为了拓展账期更短的渠道，2021年，几个合伙人一起成立了中菌农业开发有限公司，开始试水抖音电商。黄忠生透露，在抖音，只要没有发错货或者其他品控售后问题，发出后14天左右就能收到货款，大大缩短了回款时间。短短两年后，中菌在抖音电商销售的体量，就已经和传统渠道持平。今年1月-6月，仅在抖音电商一个平台，中菌就售出了60万单的银耳产品。
黄忠生认为，全域兴趣电商带来了增量，给当地菇农带来更稳定的收入，“对我们农民来说，稳定的收入才是前提，通过抖音电商增加了销量，农民有稳定的收入在口袋里。”
事实上，通过全域兴趣电商，消费者还能直面原产地供货，买到更实惠的产品。黄忠生透露，曾经一款供货中间商渠道的银耳，合作社供货价格是二十多元一斤，但最后对方销售给消费者时是一百多元一斤；而同样的产品，在直播间，中菌的售价是二十多元一斤。
中菌入驻抖音电商至今，主要是和达人合作。通过平台，中菌和大量电商达人建立了联系，“我们和东方甄选、交个朋友这些主播都合作过。因为我们履约能力强，品控好。比如东方甄选直播间，我们公司的菌菇品类几乎都在卖”，黄忠生表示，“这其实是好的电商生态链。抖音尽好平台的责任，我们商家只要做好供货品控履约的责任，达人只要做好带货履约的能力，相当于铁三角。所以我们非常喜欢这种模式。”
“县域工厂”模式，从业人员30多万人
通过抖音电商扩大销量后，古田本地的农民收入也得到了提高，还吸引了不少年轻人回乡。黄忠生告诉南都记者，一个菇棚一季可以赚五六万元，按照一年两季计算，一个菇棚一年可以赚10万元左右。在夏天水果季，种植其他水果，又会有10万元左右的收入。“加起来一年就有二十来万元的收入。在乡下根本不需要花什么钱，对一个老百姓来说，一年有二十来万元收入，除去开销也有几万元结余，那么在他的努力下，可能三五年时间就可以在县城去首付买一套房了。”
古田本地并不只有菌菇种植，还有闻名全国的食用菌“县域工厂化”生产模式。黄忠生解释称，古田本地生产的银耳从拌料、下料、培养基到高温消毒杀菌、种母菌、培养种植，再到采摘、烘干、包装销售，每一个环节都是工厂化的模式，“我们所有的菌棒培养基都是由培养基工厂进行生产，统一配料后，由工厂配到种植户手上。每个种植户通过专业知识进行栽培。栽培完后统一收到烘干厂烘干后，再统一仓储、销售。”
从种植到加工，整个产业都在古田县本地完成，参与的也大都是本地村民。不少在中菌工作的村民，是留守妇女、留守老人，还有外地返乡的青年。
靠着一朵小菌菇，古田县的农民群众不断增收致富。公开数据显示，古田县279个村中有235个是食用菌专业村，相关从业人员达30多万人。随着食用菌产业的蓬勃发展，2022年古田全县存款总数239.32亿元，个人储蓄存款总数195.31亿元，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24357元。
紧挨着古田县的屏南县，同样也是国内有名的菌菇产地。公开资料显示，夏香菇为主的食用菌生产成为屏南农村经济的支柱产业、主导产业、特色产业，全县有80%的农户从事香菇等食用菌的生产，屏南县成为我国南方最大的周年香菇生产、出口基地，年产鲜香菇4万吨，年出口保鲜香菇1万多吨。
作为屏南县本地的菌菇企业，鲜珥家（福建）生物科技有限公司副总张丽斌告诉南都记者，随着抖音电商等新渠道拓宽销路、屏南本地交通便利性不断提高，本地菌菇产业从原本零散、小规模、自发的生产状态逐步发展为集中的产业，以农业合作社或企业的方式规模化。
通过抖音电商，感知需求开发新品
在黄忠生看来，抖音电商还让更多古田的食用菌产品走向了全国。“在过去，大家都觉得银耳只能用来做银耳羹，通过抖音的兴趣电商，我们可以用直播和短视频的方式科普更多银耳的做法，可以拿来凉拌，可以涮火锅，可以用来炒蛋等等，有各种做法。”
黄忠生感叹，抖音电商可以为古田的农产品带来“增值加分”，“我们在抖音通过短视频、直播、达播，让更多的用户接触到新鲜银耳。我相信很多人应该都没见过新鲜银耳，在抖音可以见到，大家愿意为高品质的菌菇买单”。
张丽斌则认为，通过抖音电商，能够更好抓住用户需求，有助于开发新品。2020年，鲜珥家入驻抖音电商，大众消费习惯逐步开始更注重健康养生类消费，鲜珥家在抖音电商上架了菌菇汤包，一个汤包内包含六至七种菌菇品类，刚上架就在抖音热销。
通过把握消费者需求，继推出鲜炖银耳后，鲜珥家又陆续上新推出了本草银耳，冻干银耳，不断细分充实银耳品类，均在抖音电商斩获佳绩，去年双十一仅一天本草银耳线上销量就突破10万单。鲜炖银耳开盖即食，本草银耳破壁技术，冻干银耳实力锁鲜。帮消费者节省几小时的泡发，买回去后就是配好的材料，随时随地随想都有机会享用营养鲜美的银耳羹。
张丽斌也透露，通过全域兴趣电商，接触到了更多原本没有食用菌菇习惯的消费者，而鲜炖银耳、本草银耳这类便利度较高的产品，让原来没有烹饪过菌类产品的消费者更能接受，“原来我们在北方消费者是不多的，通过抖音电商，多了很多北方的消费者。去年冬天，鲜炖银耳在北方的销量甚至还比南方多三分之一，因为北方有暖气，比较干燥，更需要吃这个”。
此外，因为有消费者在直播间反馈需要无糖产品，鲜珥家还开发了“0蔗糖”的鲜炖银耳，满足了部分细分消费者的需求。
据了解，2023年，抖音电商通过“山货上头条”助农项目，将大力扶助全国食用菌产业发展。其中，福建是食用菌线上销售的重点省份。在宁德的古田县、屏南县，抖音电商为代表的新渠道正给当地带来深刻的改变。公开资料显示，2022年，古田县网络零售额22亿元，同比增长122.8%。
张丽斌表示，有不少原来在外地务工的年轻人现在选择回乡从事电商、自媒体等，也有年轻人回乡和朋友一起开发菌菇种植基地，“随着全域兴趣电商这类新渠道拓展销量，大家的收入肯定是越来越高的。”
